赶时间的人

文/王一土

雨水朦胧了眼睛

眼睛朦胧了前面的道路

道路朦胧了什么样的生活

哗哗的大雨水，雨衣在流淌

电动车的轮子还在雨中前进

生活就没有停止下来的念头

人生就没有需要享受的时间

大雨在滂沱得下，电动车在大雨中穿行

大树下面，他仰望对面的高楼

大声地说，对不起雨下得太多，耽误你用餐时间

风吹过一顿报怨，他还是抱着别人的饭菜跑去

/

拉客仔将雨衣，盖住乘客的身上

又扯了扯两边露出的脚边，动手

把雨伞调整一下说，坐好了

一声喇叭尖锐地叫嚷，雨中

又多了一个需要生活和需要赶时间的人

他们没有多少语言去沟通，向前就是生活

向前就对了，浪费太多的语言

天要下雨，是老天爷的事，生活

是需要我们需要去争取和勤奋得到的

大雨哗哗下个不停，到处流淌着水花

洼地的旋涡，被风吹得明晃晃的闪亮

刺耳的喇叭声，淹没了雨水的叫嚷

/

雨水也是有重量的，你看他

一个拾荒的老人，没有雨衣

头上套了个白色塑料袋，系到脖子上

衣服和鞋子，全部被雨水淋湿

他弓着腰杆，向前，滑一步，迈一步

车上的破烂，正在沐浴这场大雨的洗礼

仿佛生活很吃力，很缓慢，在风雨中

毫无怨言地向前走，一直看向自己出租屋的方向

 /

出租车的喇叭声，在大雨里面呼唤

打着把雨伞的乘客，快步流星

打开车门，坐进去，把破伞也丢在外面

出租车用雨刷擦拭玻璃上的雨水，闪着眼睛

在雨中向前小心地行驶着，挤压出去的雨水

又聚拢在一起，淹没车轮留下的痕迹

风扯着躺在雨中的破雨伞，看它疼痛地抖动身躯

被从落水管冲出来的哭泣，带到生活的另一个墙角2024/4/1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