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诗【32】||真相会否大白

        ——《真相》赏析

 □蔡启发

平日里常有人说真相终于大白了，这可能是因为事情或案情的复杂，使得人们有着特别的翘首期待。而今，我漫步在李建军《真相》诗里，却毫不怀疑一首诗会带给我多少真相，更没有真相大白的翘首和好奇。恰恰是由于如此，又让我耐住性子反复读着，非得要揭开这“真相”的谜底不可。

这首“真相”，不分节共有十八行，我却把它分成三个部分来赏析。第一部分为一至七行，这里展示了生命寻找环境下的“真相”。传达了诗人崇尚自然的生存愿景：一种“在翅膀拍响的山谷/我寻找神秘的蘑菇/森林的裂缝指引着阳光/溪流的掌纹透露着线索/尖叫着否定之否定/蝌蚪摇晃着黑色的诱惑/瀑布搜寻信息的教科书”。看过这七行的“真相”，我们是否又可得到“翅膀”的启示，所谓这“翅膀”，指的是会飞的昆虫一类。因为鸟或鹰类在山谷里飞行是无需拍动什么“翅膀”的，特别是鹰在山谷可以沿着气流高速滑行。自然，对“蘑菇”“森林”“溪流”“野草”“蝌蚪”“瀑布” 的意象叙述，换句话讲，这些词汇的摄取或者说意象的搜索，原因是最能吸引飞行中的昆虫眼球，是诗人藏有的别有用心的智慧态度象征。

第二部分为八至十四行，在这七行诗里所构建的又是一种生存环境的美好愿望。也是李建军诗的思想内涵上的升华，是一种人性彰显与超越。虽然用不上常言道的那种蚌病成珠这个道理，更多的则是和谐下的情感独白。为此，当昆虫类的“翅膀”被写进了“教课书教科书”后，才出现了苍鹰的“翅膀”。你看“飞鹰观测灵魂的针孔/哦，树冠撑开温馨的巨伞/嘿，云朵呈上甜蜜的帽子/用秋叶穿越忧伤的湖泊/让飞雪清扫时光的空谷/用血肉点燃攀登黑夜的火把/让身躯高擎走出迷雾的路标”。这种意象堆积与独特视角的切换，勇敢地透露出诗人内心的复杂情绪，可以说世界上有的“真相” 是永远不会大白的。一个“灵魂”，一种“忧伤”，一段“时光”，一道“迷雾”，统统感应成诗者的顿悟。

诗到第三部分十五到十八行，也是收尾的层面，继续地阐述，撩拨出了又一簇诗影。仿佛探秘的“真相” 就是个系统工程，真愿“呵，在月光移动之处/盛开着，盛开着一大片蘑菇/香气缭绕，血淋淋，晶莹，有毒/于是，风暴在我的眼睛里根植”。从这四行诗看，我依然没有看出“真相” 有什么大白的终于。而诗人所呈献的精神姿态，心无旁骛的境界，远高于历史的旗杆，“在月光移动之处”。

 【附原诗】真相

□李建军

在翅膀拍响的山谷

我寻找神秘的蘑菇

森林的裂缝指引着阳光

溪流的掌纹透露着线索

野草尖叫着否定之否定

蝌蚪摇晃着黑色的诱惑

瀑布搜寻信息的教科书

飞鹰观测灵魂的针孔

哦，树冠撑开温馨的巨伞

嘿，云朵呈上甜蜜的帽子

用秋叶穿越忧伤的湖泊

让飞雪清扫时光的空谷

用血肉点燃攀登黑夜的火把

让身躯高擎走出迷雾的路标

呵，在月光移动之处

盛开着，盛开着一大片蘑菇

香气缭绕，血淋淋，晶莹，有毒

于是，风暴在我的眼睛里根植

【李建军简介】

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台州市黄岩区作家协会顾问，台州市作家协会诗创委副主任。作品散见《人民文学》《诗刊》《十月》《星星》《青年文学》《诗歌月刊》《上海诗人》《星河》《天津文学》《诗选刊》等刊物，入选多种诗歌选本。出版诗集《飞翔的泥土》《拯救冬天》。曾荣获《海外文摘》文学奖等奖项。

【蔡启发简介】

中国水利作家协会会员，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。浙江省科普作协诗创委副主任。出版诗著（评论）十部。作品散见《人民文学》《青年文学》《诗刊》《星星》《诗歌月刊》《十月》《浙江日报》《朔方》《绿风》《当代诗人》《上海诗人》《星河》《中国诗界》《天津文学》《诗林》《新华文学》《牡丹》《江河文学》，美国《休斯敦诗苑》等报刊。获新诗百年百名实力诗人奖等三十多次。开展和参与中国-俄罗斯、中国-意大利、中国-希腊、中国-葡萄牙、中国-西班牙等各项国际诗歌交流活动。